作者︰奴家

一、沒有女人的日子

這是父與女的一個不尋常的愛情故事。

有些人常在你左右,和你有非常密切的關係,可是你永遠不會想到,她原來是你人生拼圖所缺少的一塊。她從來就在那裡,你卻沒有聯想到她可以填補那個空位。因著成規、偏見,你根本不會把她放進你的圖畫裡,但是,時機來臨,她陰差陽錯的闖進你的生命,正好嵌在那個騰空了的位置上,你的生命的構圖從此改變,翻天覆地的改變了。

我說的那個扭轉我人生的人,就是我的獨生女兒敏兒。我在人到中年百事憂的生活裡,用愛燃點我冰冷乏味的生活。

這是一個愛情故事,說的是禁忌之愛。是天意和人願,讓我的女兒做了人生的伴侶。

那一年,老妻撒手塵環,孤獨地過了一個聖誕節。老妻給癌病折磨了幾年,在年頭離我而去。她,止息了肉身的痛苦,我也不必在病床前照顧她而鬆了一口氣,對我們都是一個解脫。

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了快三十年,一旦失去她,頓時失去所依。人們說,正因為男人生活上不能沒有一個女人打點,很快就會有第二春。老妻在病中,也對我說,她死了之後,快快找個女人來照顧我。我若續絃,她不會介意的。

她不單不介意,甚至為我著想,甚至撮合。我不以為然。女兒已經嫁了,我了無牽掛。幾年來因老妻體弱多病,沒行房,也習慣了。沒有性的生活,日子不難過家了菲傭,家務有人打理。我就寄情於事業,化悲憤為力量,有了長促的進步。喪妻之痛也好像漸漸復原了。

直至聖誕前夕,午飯後,都提早下班了。人人都有節目,而我,是自結婚以來,第一次孤獨一人過節。

「那麼多年了,聖誕樹還在。」

「對,還在。媽媽捨不得丟。」

「老家和從前一樣,只是媽媽走了。」

這話唏噓,在聖誕夜說出來倍覺傷感。她四週看了一回,就在我旁邊的沙發坐下。

貓王重覆唱那個老調,我們之間一片沉默。終於,她說話了。她說,爹地,你已經夠寂寞了,不必貓王提醒你。聖誕嗎,聽些應節合時的歌吧!我記得你有些唱片……Bing Crosby的「白色聖誕」,英皇書院聖歌團的聖誕詩。

她走到唱機前,找到了一片Glen Champbell唱的「I’ll Be Home For Christmas」(聖誕夜我會回家),放在唱盤播出。

聖誕夜我會回到,愛的生活之所在,我會在聖誕節回家,路途迢迢,但我答應你,一定回家去……

我點點頭,表示這首我愛聽。她又回到我身邊,踢掉高跟鞋,把兩條腿放坐沙發上,把著膝蓋。她說:

「爹地。只你一個人嗎?我以為你會出去了。」

「聖誕節一個人出去幹什麼?」

「聖誕夜能回家真好。」

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。Glen Champbell唱完了他的歌,客廳完全寧靜。

樓下有教會詩班報佳音的歌聲傳上來。她打開窗門,往街上看,向著下面的詩歌班大聲叫聖誕快樂。

午夜時份了。

我說︰「夜了,你該回家去。」

「爹地,可以收留我一晚嗎?」

「看妳一肚子心事,發生了什麼事?」

「爹地,我受不住了。他有外遇。」

「讓爹地替妳出頭,跟他理論。」

「不用,讓我冷靜一下。」

我的心破碎了。那個傢伙,當日我攜著敏兒,步入教堂,將女兒一生的幸福交給他,他竟然拈花惹草。

我把肩頭借給了女兒,她就把頭埋在胸膛,依著我,簌簌淚下。我圈住她的腰,輕輕的拍她的肩,安慰她。我忽然覺得,是何等的親切,也是何等的疏離。

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,能在一起過一個聖誕節是何等的溫馨。我為失去了老妻而獨自哀傷,而她和丈夫的不忠而辛酸。這麼多年來,我只顧事業,沒有花過時間在她身上,甚至在她的婚姻亮了紅燈,沒有鼓勵過她。

世界上,只剩下我和她是最親的了。街上的聖誕歌聲漸漸遠去,我們不發一言。良久。然後,敏兒把她貼著我胸前的乳房挪開,抹去眼角的淚痕說:

「爹地,謝謝你,容許我回來。」

我說:「這是妳的家,隨時可以回來。」

她說:「謝謝你。」

「太委屈妳了,明天我替妳出頭跟他理論。」

「不要,讓我想清楚。」

「好的,你睏了。快去睡覺吧!」

「你呢?」

「妳先睡。我多喝一瓶啤酒才睡。」

「我陪你喝一杯。」

我喝了一瓶又一瓶,她也喝了。我記不起女兒會喝啤酒。對她說,妳還是先睡。

「不要喝太多。」她指著茶几上的空瓶子說。

「最後一瓶。」

「那我睡了。我知道你仍是在想念著媽媽。但是,要保重身子。」

敏兒給我親了一親,就像她小時候和我道晚安做的一樣。但是,她黏著我嘴邊,很久,令我有點緊張,我將頭一縮,她的吻,並開口說話去解圍的時候,我啟開的嘴徑直踫到她的小嘴巴上,是一對美豔的唇。

那是個香甜的吻,青春迫人來,令我臉紅耳熱起來。敏兒抽身走了。關上房門時,探出頭來,對我說︰

「爹地,謝謝你。沒有你,我真不知道可以到哪裡去。」

我忍不住掉下淚來。那時才知道,我是多麼為女兒擔心。但我還未明白到,我的愛,不止於生她、養她,照顧她。她忽然回來,給我一種奇妙的感覺。她是個天使化身成為我的女兒,排遣我的寂寞。她回來了,一切都改變了。

那種奇妙的感覺在我心裡暗暗地滋長,像一粒種子,撒落在我們的心裡,暗暗地抽芽滋長,破土而出。

二、情陷焰火夜

女兒歸家,我心裡百般滋味。

出嫁的女兒,不應在我這裡。丈夫雖然糟透了,還是丈夫,早晚應該回去。但是她回來了,在我身邊。了無生氣的家,重現活力。

晚上回來,有個女人在家煮好飯,等著妳,就像從前老妻身體尚好的時候。有時,我以為老妻沒死。她是媽媽的年輕版本,輪廓像她,一舉手一投足像她,語氣十足她一般。

她本來不懂下廚,從來都是媽媽做飯,飯來張口。結了婚也請了菲傭服侍。她何時開始懂得下廚的呢?在夫家不用做的事,回到父家反而洗手作羹湯。

「爹地,怎樣?合格嗎?」她端上湯,站在我旁邊,焦灼地等待我的評語。

我看見她的模樣,好像小時候拿成績單給我看時的樣子,我就忍不住笑了。

「爹地,笑什麼?很久沒見過你笑了。」

是的,很久沒有笑容了。沒有值得開懷的事。敏兒回來之後,好像回到從前一家三口快樂的日子。

「敏兒,妳也開朗了。想通了嗎?什麼時候回去?」

「我一早想通了,決定永不回去。」

「不要說永不。」

「爹地,你想趕我走嗎?」

「噢,不是這個意思。我只想知道妳以後有什麼打算?」

「還未想到那麼遠。」

「總不能整天睏在家裡,年輕人要出去找朋友,尋開心。」

「那你呢?晚上你不開會就呆在家裡,明天就是除夕,要開會嗎?」

公司開會是男人不回家的藉口。我沒有。

「我們去吃個除夕大餐,看煙火好嗎?」

「太遲了,人家一早預訂桌子,哪會有大餐等你吃?」

「讓我試試。」

敏兒飯也不吃就打電話去,忙了幾回,給她找到了。一間全城最貴、海景最佳的酒店,剛巧有人退訂,就給她拿了過來。

「老爸,訂了座,明天與你有約。」

就這樣,我和女兒在除夕夜有約。

她不用我回家接她。她早上就出去,做頭髮、買晚裝。在約定的時間,在酒店大堂,衣香鬢影之中,我看見一位絕色佳人,一幅透視的披肩,配搭露肩吊帶低胸晚裝。

她雍容地站著,散發出耀眼的光芒,把在場的男士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。我那個不堪的女婿,真是瞎了眼,你在那裡能找到像我的女兒一樣出眾的女人?

我也楞住了,她對我微笑。我整飭衣襟領帶,像個紳士,讓女兒挽著臂彎,步入餐廳。

醉人的美酒,醉人的音樂,醉人的海港夜。

她向我淺笑,笑的時候胸前微微起伏。撥弄頍前細碎的劉海是一條裸露的,白晢的玉臂。她把盤中的肉切成小塊,放在嘴口,嘴嚼時,看著我,我也看著她的嘴動,和紅唇上的油膩。她用餐巾抹一抹,拿出一管口紅,在小鏡盒子後面塗一塗。然後對我說:

「可以邀請我跳支舞嗎?」

我看看,舞池無人。起來,扶起她,帶她到舞池裡,跳第一支舞。我帶著醉意,與她貼得很近。我感覺她的氣息呵在我臉上,她頸彎的香水的清香,沾到我的衣襟。

她說,所以不能接受那幹過別的女人的丈夫踫她。她不能忍受三心兩意的男人。為什麼男人不能像她爸爸,做個好爸爸,好丈夫。

她婚姻的挫折,從來都只能向媽媽傾訴。但她走了,以後再沒有人會聽她說話。

她哭了,哭得不可收拾。我把她緊緊地摟著,輕輕拍她光裸的肩和背,安慰她,我可憐的女兒。

她說,爹地,幸虧有你,容我留下來,我這個聖誕和新年不知怎樣過。我的家沒有了,你不收留就沒有人要我了。

「女兒別哭。」

我替她擦去淚水,她像小時候,攀附著我,把她兩條腿提起,擱在我的大腿上。她整晚從晚裝激突出來的乳峰,壓在我胸前,透過襯衣,嵌在我的胸前。從她的頸子鬢下,一陣幽香撲過來。安慰她的手,不意把細肩帶撥了下來,讓她的肩膀更裸露,更性感。

沒錯,性感,是個誘惑的符號。一個父親不能用如此眼光看女兒。而且,她是如此無助,軟弱可憐的投在你懷裡,要求你安慰,而你卻覺得她這個樣子很性感。

窗外的焰火升起至窗前,燦爛。

敏兒止住了抽泣,抬起一張美麗、青春的臉。

那個糟透了的傢伙,瞎了眼,這麼美麗動人的女人不懂珍惜,糟蹋了她。

那一張楚楚可憐的臉,仰望著我,一雙櫻唇微微的張合,在說著一些我聽不到,也不明白的話。

忽然,她站起來,拉高裙子,跨坐在我的大腿上,兩條玉臂繞住我的脖子,與我面對面。她的氣息呼越來越近,噴在我臉上。

柔軟的手在我身上爬,解開襯衣的鈕扣,說:「看,沾了我的唇膏,有個唇印在衣領上不好看,我替你脫掉,不要弄髒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我說,想制止她。

但我只能坐著,心跳加促,瞪著眼看著她把我的衣襟打開。她的手探到襯衣下,輕輕撫拂我的胸膛。她的手滑溜而溫暖。

「爹地,老實告訴我。你寂寞嗎?告訴我,我不是外人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我聽到你說了。我寂寞,你也寂寞。是嗎?我們都寂寞。有人說,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,如果不把對方的寂寞趕走,兩個人會是更寂寞……」

我明白了,一顆寂寞的心需要有個真實的女人來滿足它。她說得對,她回來了,在我的身邊,叫我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寂寞,如果我們不做一點東西,趕走寂寞的的話,啊,我們的寂寞,會是多麼的可怕!

她站起來,在窗前站著,將低胸晚裝徐徐褪下,細細的肩帶從玉臂滑下來。兩個美麗的乳房跳了出來,像兩朵煙火綻放。她轉過身,用一個美妙的姿勢,把小內褲脫去。她比媽媽有個更圓、更翹的臀兒。

別人不准看,只給你看,我的爹地,她的唇兒微微的動,輕輕的說。

窗外,一朵一朵的煙火升起,爆發。

「爹地,我知道你寂寞,我也寂寞。給我,我是個女人,我也有需要。」

我的喉嚨乾澀,不能說話。

她俯下身,嘴兒向我湊過來,貼著我。

我深深的抽了一口氣。我怎能在這個時刻推開我的女兒,對她說,不行。我不會吻妳。這會傷了她的心。

她閉上眼睛,唇兒貼著我。我心裡在掙扎,要不要推開她,拒絕她,對她說我們不可以。還是愛她,吻她。

終於,我吻了她。她不肯放開,要我把她的唇兒吻得濕潤。可憐的孩子,她需要有個憐香惜玉的人。她需要有人愛她。

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,這是幾年來再次觸到女人那兩團敏感的嫩肉。我不敢去看,我這個正人君人竟會如此,和自己的女兒在這個房間裡做著這些,這些……不應該作的事情。

在兩個人的寂寞和迷惘中,我和我的女兒……我們竟然,不顧道德倫理的規範,脫下彼此的遮掩,復還原始,發生肉體的關係。

做爸爸的怎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?

我們的性器官接合在一起,那是繼而發生的事。她的身體火燙般灼熱,我的肉體有一股含忍不住的火頭。我們把盈滿的慾火傾倒在彼此的身上。

她引領我路,讓我輕易就進入了她的芳草小徑。她是何等的空虛,我來給她填補。

「噢……呀……」

女兒的嬌呼和呻吟曾令我想退縮,她眉頭緊皺,閉上眼睛,把頭扭到一邊,咬著枕頭的一角。搞不清楚她是痛苦還是興奮,此刻,想懸崖馬,從她的小屄裡把我的東西抽出來。但已太遲了,她纏得太緊,我插得太深,兩個肉體已緊緊地相連著,誰也分不開我們了。

「爹地,抱緊我。爹地,給我,給我……」

我不能放開,更不能停,如像這身子不是我的,在她身上起伏。她緊緊的陰道,是久違了的女人的感覺。我哭了,為著自己的卑鄙。敏兒哀求著,也哭了,我們哭著,哭著做我們那一場的愛。

我沉下去,在她裡面擠出最後一滴精液,頹然的壓住女兒赤裸的身體,窗外的煙火仍然燦爛,然後我聽到她在我耳畔,說︰

「爹地,我以為你不會,比我想像中更好……」

我承認,都是我錯,我要負責。

寂寞的人兒,你生命一定缺少了些什麼,你尋找拼圖上那失落了的一塊。

誰是你需要的那一塊?可能是在你生命裡,忽然闖進到你的寂寞裡的人,無論她是誰。

三、當女兒變成情人

你醒來,開張眼,看見你女兒一雙水靈靈的眼睛,向你微笑。

你驚覺荒唐的一夜,父女搞在一起,你以為是個綺夢,希望沒發生過,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有違倫常的事。但你確實做了,被窩裡她赤裸的身體緊貼著你,她的玉臂搭在你胸膛,對妳無限的依戀。

你無處可逃,必須面對一切的後果。

女兒沒有哭、也沒有鬧,向你微笑。我情願她大吵太嚷,我會懂得應付。我可以跪地認錯,罵自己一頓。她卻側臥著,一手托著腮幫子支著,兩個乳房的重量令它們輕輕的下垂,顫動,另一隻手正在輕撫你的頭髮,說:

「爹地,你睡得像個孩子一樣。我現在才看見,你頭頂快要變成地中海。」

和女兒在光天白日,肉帛相見,沒有黑夜和煙火來遮掩。她挨過來的乳房,迫我直視她,確認她的存在。我需要有個交待,找個台階下,並為我所作的事解釋。我先要遮蓋我的醜態,目光四處搜尋衣服,散亂的在地氈上和沙發上,渾身不自然,對她結巴的說:

「我……我們先穿上衣服……」

「我替你拿浴袍來。」敏兒說。

敏兒起了床,赤裸裸的一身雪白耀眼的肌膚,兩個屁股蛋兒,一上一下的扭擺,看得我眼珠也突出來了。她走到衣櫥,披上浴袍,再拿一件過來給我。

我做為父親,對女兒軀體的條件反射,應該是迴避。但是,又不能放過春光一瞥,那個和我做過愛的青春肉體。記得煙火爆發的時候,我們越過了親情的界線,共渡了一個花月良宵。

她卻無意迴避,坐在床邊。我的那話兒又勃起來,而我覺得它比昨夜進入她時更敏銳有力。

她說:「你不反對,我們在床上吃早餐。今天是元旦,你不用上班,晚一點退房好嗎?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……談一談。你說對嗎?」

我裝作不明白,但門鈴響起,我們的早餐送到。敏兒把我推下床,要我去開門。我把敞開的浴袍用腰帶綁住去啟門。待應生把餐車推進門來,我連忙打發他離開。

「爹地啊,不想別人騷擾我們嗎?掛上『Don’t Disturb』的牌子。」

敏兒提醒我。

我受夠了,妳不開口罵我,我自己招認吧!

我說,對不起。昨晚我做錯事,全是我錯。我會負責。

她說,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對我說。你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,我不擔心。

「那麼,告訴我,妳要我做些什麼來彌補我的過錯?」

「我知道你會為我著想,以後好好的對我。我信任你。」

她仍然會信任一個侵犯過她的爸爸嗎?我連自己也不信任。最好的方法是不要再和她同住,但是,要她搬走,更不近人情。我可以為她作什麼設想呢?

原本的設想是,讓敏兒留下來。以後她願意和丈夫復合,或是離婚再嫁都由得她。我們住在一起,做個伴兒是彼此都有好處的。

我們釀大錯,都是寂寞之故。既然承認了在性生活上有需要,也控制不住自己逾越了界限,沒有理由否定會有下一次。如果她不反感的話,何嘗不是個和得其所的安排?她想要的時候,我從何拒絕她?父女之間,情投意合,彼此慰藉,有時關上門上床去,也不妨礙別人。一切只為了方便,不需要藉口……

不過,我們再次上床……如果有下一次的話,應該如何提出?由誰提出?

我妄想起來了。竟然把內疚自責變成非非之想。

之後的一個禮拜,一切如常,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。我那裡敢再提起那煙火夜裡的豔事,那侵犯女兒的罪名足以叫我身敗名裂。而敏兒做她一個暫住父家的外嫁女兒,與我相安無事。

骨子裡,我進入緊張狀態,打醒精神,對敏兒的舉止察言觀色。一切身體的語言,那怕是輕輕的踫觸,或眉梢眼角,都留心其中可能會給我的暗示。

但是,沒有……

可能她後悔和我有了性關係,和我保持距離。她也可能隨時會變臉,向我追究。現在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我絕對應該壓抑對女兒的慾念和妄想。那個除夕的晚上的一夜情,只是兩顆的寂寞的心,受了酒精的麻醉,而作成的一次錯誤……

很快,我就明白,一個女人能把你的「子孫根」拿在手中,你的一切將會由她擺佈,情緒被她牽動。幾天後的一個晚上,回到家裡,菲傭瑪麗亞不見了。

「爹地,我替你和瑪麗亞提前解約了。我賠償了她,要她今天馬上離開。」

「為什麼?她幹得不錯,做了五年多了。為什麼不先跟我商量商量?」

「不是為了你嗎?」

「我不明白。她有什麼妨礙?」

「如果你不認為她對你有妨礙,我可以馬上請她回來。」

「可以直接告訴我嗎?」

「我就直說。告訴我,你整天心裡最想做什麼事?你不用說,誰都看得出。你每天都在尋找機會,和我單獨在一起。你是不是想和我可以親熱一下?坦白的說,你想不想?」

我耳根像火炙般紅了起來,在女兒面前,原來露出個急色相。但她說的是事實,我又不敢承認,羞於啟齒。

她面對面的繼續說:

「在你自己的家裡,想和我情熱一下,為什麼要偷偷摸摸?為什麼要尋找機會?你是你家的主人,瑪麗亞不是。

因為有瑪麗亞在我們中間,你不敢踫我一踫,是嗎?為什麼我們一起看電視時你不親我一親?因為瑪麗亞隨時會從廚房走出來。

她休息了,也不敢和我做愛。你知道我叫床時叫得多大聲?你想瑪麗亞聽到我們做愛的聲音嗎?

早上,給她發現我睡在你床上?替你收拾鋪蓋時,檢到我們抹精液的骯髒毛巾,在你的枕頭套上檢到我的頭髮?

你以為禮拜天她放假,與眾鄉親聚會時會說什麼?把我們父女如何親熱,如何做愛,繪形繪聲,加油添醋的搬出來,流傳於世?」

我才明白敏兒對我表現冷淡的原因,而想要和敏兒在家裡上床,先決的條件是使開家中另一個女人。我才舒了一氣。

「敏兒,我以為妳討厭我。」

「爹地,是我開除了你的工人,教你討厭我。賠給瑪麗亞的錢,你不肯付,我付。至於家務,就由我擔當。」

我想,我真是神魂顛倒了,竟有一個這樣乖謬的主意:只要能和敏兒做一個愛,任何代價也願意付。

「錢不是問題,只要令妳覺得安心就是。家務從來不是我的嬌生慣養的女兒做的。請個不留的家務助理,告訴她妳是女主人。就解決問題。」

我竟口中說出這種骯髒主意。

「即是說,你同意了。」

「同意。我現在才明白妳想得那麼周到。」

「你看,家裡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,是不是寬敞多了。做起事來也不會礙手礙腳。你會怎樣報答我?你快說啊!」

她挪過身子,坐在我的大腿上,替我順頭髮,拂撫我的臉。我展開臂膀,把她的細腰纏了一圈,她勾住我的脖子,順勢就投進我的懷抱裡,她的鼻息與我漸漸接近。

「以後,家裡的事就交由妳去打點吧!」

「我會替你做任何的事。自小找就曉得你最喜歡吃什麼菜,媽媽做的菜,我會做。而且,天氣這麼冷,各自孤單獨眠多淒涼啊!記得小時,北風天,睡了半晚還是冷冷的的。我就跑到你的房裡,鑽進你和媽媽的被窩裡取暖。現在能再像從前一樣,靠著你的肩頭,給你摟住,睡在你暖暖的被窩裡,會是多麼幸福的感覺。」

然後,我抖動的手揚起她的頭,與她相看。把她的小嘴送上來。我就試探地輕吻一下,她熱烈地回吻,我當然能分辨出這是一個需索的吻,那是十天來等待的信號。

我也大膽起來,把她的唇兒都含在嘴裡,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,去和她舌頭糾纏在一起。

我揭起她的裙子下襬,摸她的膝蓋,她沒抗議,摸她的胸,她也不反對,於是,我就明白她已預備我把自己交給我。我把她像小女孩般抱起,她就勾住我的脖子,讓我抱進我的房裡。

她說,是的,自那個晚上,她就想再做愛。很久沒有男人像你一樣,這麼溫柔地和她做愛。希望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,就算有什麼災難來臨也不怕,只要剩下我們兩個,我們兩個就可以永遠相愛。媽媽不在了,她也孤單,只剩下我們兩個,你喜歡做什麼,就做什麼,因為她相任你,知道你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,因為你是她的好爸爸……

我把她放在我的床上,和她熱烈的吻,把她的頭髮都揉亂了。我開始解她的衣扣,她靜靜的躺著由我解,讓我剝去她的衣服,並幫助我解開她的乳罩。

房裡的光線暗淡,但是她的肉體光潔,彷彿發出耀眼的光芒。我把脫光至只剩下內褲,我才看著她的裸體完全願意的向我敞開著,我脫下西裝。當我脫下內褲,把我升得高高的那話兒向她正面靈出來時,她垂下眼,羞不自勝。

我喜歡她這個反應,因為她若不迴避而直視我,我反而會覺得尷尬。讓女兒看見我為她而硬堅,我覺得太難為情了。

我上床,爬到她身邊,躺在她身旁,一邊吻她,一邊愛撫她的乳房。我輕輕的踫一踫,乳頭就脹大了。

我覺得需要找個理由和她做這個愛,於是想到可以先讚美她,就柔聲的說,你幾時變得那麼迷人,把爹地迷死了。

她的臉紅了,我記不起除夕我和她初渡關山時,她的臉有沒有紅。但我就是愛她臉上一片紅暈,因為我也臉紅耳熱。和女兒做愛,的確不容易,比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做,甚至新婚初夜,她是處女我是處男,都沒有和女兒再次上床那麼緊張,那麼怯生生的。

敏兒在床上的表現也很飄忽,好像她還未拿定主意要和我做愛似的。我對她每一個親密的舉動,都是假定她願意,甚至是要求。

她卻覺得需要掩敞她的赤裸,而把我抱得緊緊地。我吻得太熱烈了,而且馬上就摸她的私處。她似是猶疑,別過頭或扭動下體躲開,好像是要讓我明白她不是個淫蕩的女人。

我慢下來,輕輕的吻,溫柔的愛撫。她就不再閃避,和我互吻。我沒有把她的內褲馬上拉下來,輕輕的隔著褲襠,撩撥她的陰唇,撫摸她至濕透了。

她全身漸漸的酥軟,並且摸上去覺得燙手,我就知道她已準備好了。我才讓她完全裸露,而她抬起臀兒讓我把她的內褲拉下來。她仍抱著我,和我緊貼著,不讓我直接看她的私處,當然她小時已給我看過了,做愛時會那麼矜持。

敏兒到底是個有性經驗的女人,她不會害怕做愛,也懂得做愛的技巧。她開始用她的小手在我身上把快感傳過來。

接著,我們都進入狀態,交合的過程暢順,好像我們已做過很多次一樣。我壓著她,她把我的東西拿在手裡,有她引路,很容易插了進去,我栩栩沉下,進入她完全接納的體內的時候,她哼了一聲。我們蠕動著身體,尋找一個合拍的韻律,很快就融合了。

她的嬌呼和我的呻吟,一唱一和,到達某個高潮,她叫床的聲浪放得更大,毋須顧忌。我想起她剛才說的話,才明白她苦心的安排。我蓄勢射精的時候,她抬起臀兒去承載,然後讓我沉下來,推進去,推到底,比在除夕夜,推到更深之處,在她體內留很更久。我看到她滿足,半帶羞赧的面容。

我從她體內退出來之後,她將自已埋在我懷裡,輕輕的撫拂我的胸膛,說:

「但是,你要說話啊!我想聽你說話。」

「有什麼話好說?」

「你心裡的話。做過愛之後,男人的話最能打動人心。」

「這道理我倒沒聽過。男人的好話都在做愛前說盡了。」

「你與別的男人不同。做過愛才會聽到你說真心話。很想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麼。」

「敏兒,是的,我倒有些心裡的話要說。為妳擔心了好幾天,現在才放心。」

「擔心什麼?」

「怕妳討厭我。我以為妳想逃避我。我有不知道怎樣和妳相處。不過現在安心了。」

「爹地,是啊,看見你那患得患失,誠惶誠恐的樣子,我想起來就會掩住嘴兒笑了。」

「所以,其實是我不知道妳想什麼才對。」

「現在你知道了。」

「你有什麼安排,應該一早說出來。」

「爸爸,你不害羞嗎?那些事情怎好拿出來討論呢?羞死人了。」

赤裸裸的和女兒相擁著,是一種新鮮的感覺。敏兒心頭的事,我難以明白。不過,我不敢追問,只願意這一刻能抓得住她的芳心。

四、有的男人很賤

急景殘年,敏兒卻不忙著辦年貨。

從前,辦年貨?度假?素來都不用我打點。今年,家裡只有敏兒一個女人,順理成章的由她當家。只不過兩個月的光景,我的起居飲食就歸她管了。

諸如過年要不要旅行。

敏兒老是喜歡做過愛後,把一些嚴肅的問題拿出來討論。她以為兩個人做愛親密的事,光裸著身子說話,會坦白一點。

其實我已累得想倒頭便睡,但她不容許我睡,會像隻依人小鳥,斜靠在我的胸膛,有時會把挺拔的酥胸壓下來,把性愛後的餘溫維持著,絮絮不休的說,而且要我很清醒的反應。血液都注入那東西去了,腦筋都轉得慢起來。

「爹地啊,過年了,你要我打點些什麼嗎?」儼然是女主人的口吻。

「沒想過,從前都是妳媽媽安排的。」

「你打算就在家,或是回鄉去探奶奶嗎?」

「今年做過喪事,來拜年的人有避忌,留在家裏沒事做。奶奶其實很疼妳,妳媽媽病了的日子,我都沒回去看她老人家。不知何時開始,妳老是不願意跟我們去。我想帶妳回去看看她。」

「死也不去。那些臭氣燻天的茅廁,蹲下來有蚊子叮屁股,拉不出屎來。有沒有想過和我去旅行?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去過旅行了,過年帶我旅行好嗎?」

我在思量。每逢佳節倍思親,妻子去世了,日子孤獨地過。在家過年會觸景傷情,氣原本是孤獨地過,氛也慘淡。如果不是敏兒回來,例有回鄉見一見老母的念頭。但敏兒回來了,事情不一樣。

至於可能來拜的人,除了同事們,其實沒太多親人會來。我是三代單傳的男丁,家族人口不多,而且很多都在大陸。女兒女婿都鬧離婚了,就只有小姨素琴和孩子們會來。

出門旅行未嘗不是好主意,和敏兒兩父女,離開香港,離開擁擠、令人煩厭的人群,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,在那裡放開懷抱,沒有掛礙,像對情侶一樣,想做什麼就什麼。

但我想起素琴。

妻子病重的時候,有意把我和她的妹妹素琴拉在一起,意思是找個人代替她來服待我。從前很多男人想納妾,有些大老婆會把自己的妹妹引進來給老公做妾侍。親姊妹共事一夫,不會爭風吃醋,肥水不流別人田。

我這個小姨是個失婚女人。她的遭遇惹人憐憫。她比姊姊更具姿色,是家裡最小女兒。聽妻說,自十三、四歲就有男人追求,結果嫁了個做生意的,有兒有女。

原本以為會有個好歸宿。丈夫北上投資失利,欠了一身債,她仍樂意把私已錢全都賠上。可是後來發現,丈夫在大陸有女人,他「理屈氣壯」地也承認了。

為了想知道自已有哪一樣比不上那個女人,跑上大陸親自去打探,結果讓她在丈夫的床上,撞破了一男三女脫得赤條條的,大被同眠,正在開一場令她嘔心的「無遮大會」,而那些女人,除了胸大屁股大,都是下下之姿。

有些男人就是那麼賤,手上有最好的不珍惜。

妻有病做手術,她每天都到醫院探病。回家休養,每天我出門上班時她就過來。下班時還在。吃過晚飯,菲傭瑪麗亞扶著妻回她房間休息,(妻病後為了馬利亞晚上方便照料,和我分房),我兩指夾著香煙未到嘴邊,她就送火過來,替我點。整晚,我們兩個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。

離婚的女人會更風騷。每一次見她,她總是抹上淡妝,只有兩片薄唇塗得亮汪汪的,嬌紅欲滴。補了唇膏,也拿出一根香煙,問我可以嗎?我既可以抽煙,她為什麼不可以?為什麼要問過我准許?

她有一個習慣,是舉起胳膊,把雲鬢往後別,肘彎也搽了香水,胸前丘壑就挺起來。她夾著香煙的手指,指甲是專業修護的。我扲滅香菸時,她也隨著我,但好像不知覺的,直至我們的手在菸灰盅踫到。

她習慣坐在靠近我的睡房的位子上,每當我向睡房那邊看過去時,她會和我的眼神相遇。她吸菸吐煙的頻率馬上加速,我知道,如果我那個時候向她那個方向走過去,刷過她身邊,用指尖輕輕掃過她的胳膊,她會馬上捺熄香菸,起身隨我入房脫衣登上我的床分開她的大腿。

她每天晚上都如此等候著,好像一個站在街角的應召女郎。姊姊默許了,只欠我的示意。

我沒動過心嗎?沒動過心就不是男人。

怨婦最能得到男人的愛憐,也是最容易弄上手的女人,她的滄桑際遇教她願意卑曲,承歡於知遇她的人。

到底,有很多機會,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都沒有和她上床。是什麼原因沒法解釋。可見我這個「正人君子」不是浪得虛名的。

在世途上,遇過不少色慾試探,坐懷不亂,直至敏兒回到我的生命裡。

當我提到小阿姨和表弟妹會來的時候,敏兒以她女人極敏銳的觸覺,發出即時的反應。

「爹地,我不要她來。」

「為什麼不要見她?她看著妳長大,自小就很疼妳。」

「爹地,是你很想見到她嗎?」

「不是。」

「總之我不要她來。我們一起度假好嗎?」

我想了一想。

「Please,爹地,算是我們的蜜月,好不好?」

蜜月!和女兒度蜜月是什麼一回事?有點難以理解,卻又充滿憧憬。那一定是個兩情相悅,甜蜜溫馨的時光。不過,她這麼一說,也把我喚醒,回到現實生活去。

「不過,妳一天未正式離婚,在名份上仍是人家的媳婦兒。禮貌上,妳要回去婆家長輩拜個年。否則人家會說我這個父親沒教養。」

「不去,不去。一想起他們就討厭了。我要去旅行。如果你答應帶我去旅行,我現在就多賞你一個愛愛。」

她爬上我身上,跨坐在我大腿上,她的愛液和我的精液在她的小屄裡調勻之後,徐徐倒流出來,混成黏黏著劑,把她的小屁股和我的大腿膠著。

「不要吧,我怕沒這個本領。」

我對要連下兩城有點虛怯。我的做愛哲學是一鼓作氣,全力出擊就夠,再次出擊就會無力。我記憶裡沒試過一晚做兩次愛的。換上是亡妻也不會和我做。她做完一次比我更累,不會要求添食。

「爹地,你是不想做還是怕不能?你想做的話,看看我能做什麼?」

我不能說不,於是讓敏兒兩隻小手把我已經軟下來的東西捧在手中,輕輕的揉一揉它,吻一吻它,唸唸有詞的,像唸咒語似的說:「你可以的,可以的……如果你愛我的話。」

我閉上睛眼,集中精神,像自我催眠的隨她一起在心裡說,你可以的,為了女兒。我的女兒那麼年輕,正是性慾旺盛的時候,如果她做一個愛不夠,再要做一個,我都要給她。

當她把我的手放在她胸口,要我按上去,搓揉她一對堅挺的乳峰時,我有一種充電的感覺,一股生命的力量從她堅實的乳房充注在我的體內。

她在我耳畔悄聲說︰「大情人,不用擔心,你看看,它已經勃起來了。你又可以做愛了。」

我不用看,也不必她告訴我,我已經感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身下那個地方。我吻住敏兒的小嘴,把我這個小尤物壓下去。她握著我的「準頭」,描準她的「卯眼」,就插進去。溫熱,濕滑,舒服,貼合。

兩個的身體甫接合,敏兒的熱力就滲過來,令我振奮起來。我搓揉著她飽滿的乳房和大腿,覺得自己很夠豔福。兩個乳房貼著我的胸前,給我壓著而能一起一伏,和敏兒做愛的無限風情,莫過於此。她張開嘴兒,吸吮我的津液。而她的舌頭欲吐還留,就在追上去,給她捕獲了,把我帶上愛情的小徑,直達萬花燦爛,百鳥和鳴的秘密花園,享受人生的至樂。我忘形地一深幾淺的抽插,不久,又射了。沒有第一次那麼強勁有力,但是更持久,穩穩的插在敏兒的小屄中。敏兒就憑幾陣餘波,抖擻幾遍,來了大大小小幾個高潮。

我告訴她出門前會很忙,和忙些什麼。

她說,她諒解。

她會趁我忙著,打點去旅行的事,辦年貨,和私人的事。

就是她那些私人的事令我心緒不寧。一個夜深的時分,她仍未回家,我嘗試不干涉她的生活但也按捺不住打電話給她。

她說,回「家」去了。她的夫家,她說已和丈夫分居了的那個家。

我再問她什麼時候回來,她說,有事在做,做完就回來,有話回來再說。

她在那裡有什麼事可做?和丈夫冷戰結束了,重修舊好,別後做愛更癡纏?我雖然對這個女婿沒有好感,但女兒要離婚總覺不體面。男人那個不搞婚外情,逢場作興動輒都要鬧離婚的話,我認識的朋友之中大部份已家變了。

大猩猩抱著我的小提琴,這是我把女兒交給他時的想法。我的要求降低至無可再降,只要那畜牲好好的待她,像我一樣。可是,我卻等她回來。

但是,女兒很多個晚上很晚才回家。我已習慣了回到家裡看見她,看見她的笑容,吃她燒的菜,一起看電視,看到夜半。有時,我們一個眼神相遇,大家覺得有這個興緻,或是需要,我們會上床做個愛。

有一個晚上,煙灰盅滿是煙屁股,杯裡殘餘的咖啡都喝乾了。電視播著深宵重播的節目,我打了盹。

兩隻冷冰冰的手爬上我的臉,把我弄醒。

「回來了?敏兒,那麼晚。外面很冷啊!」我捏著她的手背,把她留住。

「是是,夜了。你不去睡覺?。」

「等妳回來。妳忙些什麼?一連幾個晚上都見不到妳面。」

「爹地,不用掛心?我有事要辦。」

「我可以幫忙嗎?」從前對夜歸女兒下「宵禁令」時這是這般口吻。

「辦分居和離婚手續囉。」

「妳真的想清楚嗎?離了婚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。其實,只要仍有愛,大家遷就一點、犧牲一點,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。妳知道我和妳媽媽在一起有多少年了?日子就是這樣過的。」

「早已想清楚了。早已決定了。」

「我尊重妳的決定。我認識幾位律師朋友,要不要替妳去找他們幫忙。」

「不用了,我是個大人了,這些事,我懂得自己辦了。」

「辦手續要忙到深夜嗎?」

「不完全是。我回去收拾屬於我的東西。」

「來,讓我們好好的談談。」我著她坐在我身旁,看見她一臉倦容,心也不忍。

我說︰「看你憔悴的樣子。是不是捨不得他?捨不得那個家?一夜夫妻百夜恩啊!」

「不是。但是……」她說。

「女兒啊,我明白的。Let go說的容易做的難。」

「和他相識、結婚至今,終於分手,只怨怪當初沒聽你勸告。不過,我決不走回頭路了。」

「都過去了。路妳自己選的,無論如何我支持妳。」

其實我當初反對他們,憑的只是做父親的直覺,天下的父親都覺得沒有男人配得上自己的小公主。

「爹地,你明白嗎?我曾經死心塌地的愛過他。可是……爹地,我確有一些事隱瞞了你,恐怕你擔心。現在可以告訴你。我和他離婚,主要的原因,是他是變態的!」說著,淚水盈眶。

「什麼?他把妳怎樣對待了?」

「他要做愛的時候就揍我,我呼痛他才有快感,他要……綑住我……用鞭子打我屁股,要我做那些我不願做的事。我不肯做,他強迫我。我強硬反抗,不和他合作,就去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,把他們帶到我的床上……」敏兒說著,用手比劃,示意手腳怎樣給綑起來,怎樣給鞭撻那些令她難堪的待遇。

「妳說什麼?那個傢伙簡直不是人,把我的心肝寶貝來虐待!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,讓我替你出頭?」

我怒火中燒,咽喉乾澀,說不出話來。我緊握拳頭,如果現在給我見到他,會一拳打坍他的鼻子。我一直以為他只是有第三者,所以留下餘地他們有一天可以復合。原來他把我的女兒糟蹋到如斯地步。我心裡面的那頭猩猩現在不是抱住我的小提琴,而是把我的女兒剝光了,拿在手中極其淫虐地玩弄,壓在牠身下蹂躪。

「爹地,要我怎樣對你說。你有眼睛看的,做愛的時候,都把我脫得清光,難道你沒看見我身上的傷痕?」

我如何能看見不呢?做愛時,敏兒她全身衣服都不是全部給我脫去,一絲不掛的任我摸任我看,現在你告訴她對不起沒看清楚她的身體?

或者,不敢看得太清楚。竟然沒有察覺女兒身體的異樣。燈光調得太暗了,是的,關了燈才敢上她。太激動了?也是的。而我只敢在掩影中偷看,和擁吻時愛撫︳仍未敢把她擺在床上,正眼的向女兒的裸體看過去。

「傷痕在哪裡?」

「這裡青了一塊,那裡瘀了一塊。」她像個小女孩告訴我受傷的地方。

「讓我看看。做愛時候有沒有弄痛妳的傷口,弄痛了為什麼不喊痛呢?」

我把敏兒攏過來在我懷裡,她的話聽了心痛,要把她襯衣的鈕扣解開來,要看過究竟。

「爹地,都幾個月了,消了。」

我把她的膀子從袖子抽了出來,在她光裸的肩和頸子不住的吻,找疤痕。

「女兒啊,我是多麼的心痛妳。」

「他不會在這裡留下痕疤的,人人都知道他打老婆了。」

「傻女兒,給人欺負,該早一點回來。」

「爹地,都不要緊。我回來了。記得你和媽常對我說,羽翼豐了就要飛走,但要我記住,無論飛到了哪裡,若遇到風雨、或是倦了,家裡永遠都有地方留給她。」

「對,鳥兒回家了。」

女兒倦了。像小時候撒嬌時一樣,枕住我的膝頭,我撫摸她的頭髮和裸露的背,去尋找傷痕,嘗試去安慰她。

我的女兒我該怎樣撫慰妳?保護妳?

她忽然抬起頭來仰視我,說,經過這些事,我明白了,幸福不會選擇人,自己的幸福,要自己來爭取。回來之後,我感覺到幸福是什麼?是一個體諒我,無論如何都愛我的男人。

我說,但是,我不夠細心,女兒受了那麼多傷害,我竟然看不出來。而我不懂得愛護我的女兒。

她充滿委屈的眼明亮起來,破涕為笑,說:「爹地,你看你樣子那麼嚴肅,嚇死人了。」

「什麼?我不該嚴肅嗎?」

她埋頭在我的胸膛,拉著我手要我環抱她的腰,悄悄的說︰「我現在不是已經受著妳諸般的愛護嗎?」

我該怎樣愛護我的女兒?

我對她的憐愛,產生了現在馬上和她上床做愛的念頭?向她作個示範,一個愛她的男人,會如何的體貼她,愛護她。

一股熱血湧上心胸,那個不配的傢伙和我的女兒做過幾次愛了。我願意以百般愛撫去體貼她,千次的交合去撫平她的創傷。

我追著她的嘴兒去狂熱地吻她,把她的乳房像麵團般搓揉。她察覺我異常地激動的,以更熱辣辣的吻作回應。我撩起她的衣裙,向上捲起,在她身上任何一處裸露出來的地方吻下去。

她並不躲閃我的觸摸,她的領口敞開,從那裡探進去,撫摸她細滑的肌膚,把她豐滿結實的乳房握在手裡。我愛撫她每一寸給那頭可惡的大猩猩褻瀆過,蹂躪過的嬌嫩肉體。按著她的胸前,托住她胸前峰巒的起伏,輕輕的揉捏處,乳蒂為我升起。

她仰起一臉倦容,眼睫顫動,張合,看見我無限的憐惜和親愛。就閉上了眼睛,陶醉在給人愛著的感受。她撲倒在我懷裡,把全身的重量移過來,身體沉沒在我的胸膛。

她扯起束在裙頭的襯衫,我伸手進去,在那裡抱緊她的細腰。她漸漸變小,變回一個小baby。

我無法控制要和敏兒做愛的衝動,而那幅大猩猩抱著我給剝光了的女兒的圖畫,揮之不去。我摸下去,摸她大腿,我心怦怦直跳。

揭起她的裙,她並不遮攔,摸上去,在她溫熱滑澤的股間來回愛撫。她高高抬起腿來讓我看她的搭帶高跟鞋,我替她脫了,然後回到大腿那潤滑處,把她的棉質內褲褪下來,褪到膝下。她的兩片陰唇在裙下大腿之間閃現。

給我一個理由,令我不要和敏兒做愛。聽過她給大猩猩玩SM之後,已經傷害夠了我還要和她繼續在亂倫的愛裡沉溺。這不是為人父親對女兒該作的事。但我找不到,因為我覺得敏兒需要我。除非她拒絕我。

拒絕我吧?我的慾焰已高張!妳若有半點婉拒,我便會抽回我貪戀的手。我的那話兒若果這麼插進妳的小屄裡,就會留戀在妳那裡,不想拔不出來了。

我的女兒卻不拒絕我,投在的懷裡。我扶起她,拉著她的手走向我的睡房。她站起來,一臉迷離,跟著我走。

卡在膝下的內褲隨著兩腿移動,徐徐滑下來,落在腳腕之間,像對腳鐐。當我脫掉她的衣裙,全身赤露的她只剩下這一條纏在腳腕的內褲。她用腳趾夾住內褲管,把她拉脫了,才可以完全敞開,讓我進入她,並愛她。

女兒啊,為什麼不拒絕我?為不麼不說一聲不?

六、愛情的印記

她的一對乳房壓在我胸前,把我迫得透不過氣來。愛已做過了,話不知怎樣說。

請原諒我身為父親如此平庸,虛偽,女兒已經成為了床上的伴侶,但對她說句我愛妳卻難以出口。縱使在公事上我可以滔滔不絕,卻在感情上不善辭令。

我很久沒對親愛的人說過我愛你,最後一次是妻彌留時,在她的床邊,流著淚,握住她的手說的。和敏兒做過一次又一次愛,聽過她訴說的屈辱,和她這一句話,觸動了我的神烴。我想把女兒怎麼看待,已經佔有了她的肉體了。

而我知道,如果我不愛她,我就是個隻禽獸。我既有膽子繼續和她這床上的關係,而她也不抗拒,愛她是不用擔心些什麼的。

於是,我的喉嚨變得乾涸,鼓起從未有過和勇氣,對她率宜的說︰

「敏兒,妳知道,我從來都愛妳。但是,我不知道,我的意思是到現在才明白,和妳一樣,是這麼的愛。」

「爹地,你是隻鸚鵡,人家說什麼你說什麼。」

「妳要我怎樣說?我愛妳還容我說出口嗎?女人真難搞,你不說愛她,她以為你不愛她。說了,又不相信。你要我怎樣做才相信。」

「看你那麼緊張,我不是不相信。只不過你說得太差勁了,你要多練習。女人都愛聽男人告訴,他怎樣愛她。媽媽告訴我,你追求她的時候,沒說過幾句情話。不曉得她為什麼會嫁給你。」

「她還告訴妳什麼?」

「她說,你的嘴巴不靈光,不過床上的功夫還可以。」

「她真的說過嗎?」她這句話真的叫我緊張起來了。

「爹地,她沒說,我把說話放在她口中。你不說話,人家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。從前,我以為你不愛我,因為我永遠夠不上你的要求,自討了那麼多苦頭。但是,你竟沒罵我一句。」

「女兒啊!苦妳已經受夠了,我怎忍心罵妳呢?我只擔心愛妳愛不夠。」

「謝謝你,吻我,可以嗎?」

我們再次相擁互吻。

在暗中,微弱的牆腳燈光中,我看見她眼眸裡泛起淚光。她脈脈含情的在我嘴上深深和我互吻,代替話語。其吻香甜無比,有如醇醪。

女人接吻時通常會閉眼睛,我卻像我吻過的女人一樣,自己閉上眼睛,讓女兒用暖溫濕潤的吻作主導。當我想要給她多吻一會兒,要以我吻回應她時,她就停下來。我睜開眼睛,變了個臉,對我說︰

「煙精,你口的很嗅很苦。如果你不戒煙,以後不許踫我。」她這句又觸動我的神經。

「那個很好辦,做愛前先漱口。」

「爹地,香港特區政府忠告市民,吸煙危害健康。」

「活到這個年紀,我不怕死了。」那是前一陣子我的想法,人生無常,妻子先我而去,女兒大學畢業結了婚,死也沒遺憾。

「爹地,你不怕死,我怕你死。你死了,撇下我怎辦?」她枕住我的肩頭,依傍著我,嬌聲嗲氣的說。

「放心,人生下半場剛開始,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。這幾個月,我們走在一起,是上天的安排。但是,我說認真的,妳還那麼年輕,前面會有很多好日子等著妳,早晚妳還會再嫁人,爹地雖然是願意,但不能永遠在妳身邊。」

「你又來這一套,我不要聽。如果你愛我,就為我好好保養身子,我還那麼年輕,我要你活到老做到老。」

好一個「活到老做到老」,語帶相關,我明白她的女兒家的心事了。

「看著辦,有能力做的,都會做,為了妳,做到老。」

我的手移到她屁股溝之間,探到兩片潤透了的小肉瓣,和黏在一起的恥毛。小肉瓣飽脹而微開,是做過愛後的狀態。我在那個小縫兒,探索,搔上去,抹下來,但不插進去。她的屁股也隨著扭動,一收一放,不覺是滋擾。我就安心再進了一步,用手指和她做了一會兒愛。

「那麼,你答應了沒有?」

「什麼?妳要我做到老?」

我這個做字特別說得大聲,我開始覺得,在閨房裡打情罵悄並不肉麻,如果是和自己所愛的人說的,不會吃虧。

「你要做,就要答應我戒煙。」

「我什麼嗜好也沒有,遲些才戒煙行嗎?」

「不行。要聽話,若不戒煙,不許踫我。」

「代價太大了。」

「我沒強迫你,由你選擇。」

我毫無討價還價的能力,只有把兩個指頭插進小屄去,深深抽插,以加強得我的說服力。可是,她挪開身體,一頭潛進被窩裡,用她的小舌頭舔我的乳頭,肚臍和那話兒,把它含在嘴巴裡。我越要制止她,她越鬧著玩,把它直當做個氣球吹。

「敏兒,不要。我們還有些正經話要說。」

「爹地,你必須知道,把本小姐招上你的床上來,不是好應付的。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嗎?你多了兩個口要餵飽。」

「兩個口!」

莫非我把她的肚皮已弄大了?我冒了一身汗。那非同小可,為了性生活而跟女兒談避孕,是極難為情的事。

經常和女兒做愛,每一次射精就有一次懷孕機會。我假定她既已結婚,應該有吃小丸子。怕的是萬一沒有,懷了我的孩子,我尚未有心理準備做女兒的孩子的父親。

「你緊張什麼?所有女人都有兩個口,一個在下面。告訴你吧,我的性慾極強,所以說告你要保重。」她越說越調皮了,在被窩裡現始鬧著玩。

我只能也鑽進被窩裡,蒙頭蓋著沾了我們做愛的氣味的鵝茸毛被子,和她打鬧。我們兩條肉蟲,躲在被窩裡,互扭作一團,像一對小兄妹在床上大打「枕頭戰」,不同之處是我們都是赤條條的大人。

她專門找我的癢處來搔,抓我的腋肢窩,我也不吃虧,乘機大肆手足之慾,在她的乳房吮一口,在她的屁股摸一把。我追著她的嘴巴強吻,她不給吻就不給吻,別過頭,抿著唇,搖頭說不。你不戒煙休想和本小姐接吻。妳不讓我吻我偏要吻。

最後,這場床上的追逐演變成為肉搏摔膠。

敏兒個子不小,但也敵不過他爸爸。我擒住她,把她大字壓低,趴在床上。她嬉笑著投降了。我命令她不許動。她閉上眼睛,攤軟在床上,真的不反抗。我在她豐腴的臀兒上,拿住兩片屁股,撥過來,撥過去。敏兒咭咭的笑,不住搖擺著屁股。她猜不到我端詳了她背後誘人的曲線之外,會在股下兩個小丘之中,選了一個,咬了一大口。

「喲,救命啊!爹地,你來真的。」她搓著屁股叫痛,然後在我胸口搥了幾下粉拳。

沒錯,我要在妳的屁股上留下我的烙印。日後,如果給那頭大猩猩把妳賣到女奴市場,我會找到妳,在拍賣台上一百幾十個光屁股之間,憑這一口齒印認出妳,把妳贖回來。

我呵氣在掌心,也來幫忙著搓揉女兒的嬌嫩的肉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