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哥哥失戀

我的哥哥有一個情人。他的情人不是別人,就是我。

「青梅竹馬」這個成語大概可以形容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,小時候在同一小學上課,一起上學、一起放學、一起玩耍。他比我長兩歲,高兩級。我們住在舊式的公共房屋,環境狹窄,只有兩個房間。我和哥哥同住在一個用木板間隔的房間,他睡在雙層床的上層,我在下層。我們在同一間小學上學,他讀上午校,我讀下午校,他每天都來接我放學,和我一起在遊樂場玩一會兒才回家。

他升讀中學之後,就和我不同學校了。他開始不喜歡和我常在一起,雖然我老是要跟著他。他升上中三那一年的暑假,去工廠打暑期工,結交了一些工友,工餘和他們消遣遊玩。

暑假結束,開課之後,發現他忽然變得情緒低落。我們睡在同一間睡房裏,他有什麼事也瞞不過我。我想問他發生什麼事,但他沒給我機會。他可能認為我還是小孩子,不會把心事告訴我。不過,那時我已經升讀中學了。

哥哥失魂落魄的樣子,引起我的注意,郤發現我們的視線常常會相遇,而且將觸電一樣,馬上自覺地轉移視線。他暗暗凝望著我的眼神,好像要在我身上打量什麼似的,教我很難為情。他的舉止行藏古古怪怪,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?男孩子的心理真難測。

有一天放學,他竟然出現在我學校門前,這是我上中學以來的第一遭。我就讀的是女子中學,有男孩子在校門接放學,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。我要向那些好事的同學解釋,那是我的哥哥。

他說,有重要的話要跟我說,所以特別來找我。煞有介事的。

我隨他去了一處幽靜地方,他結結巴巴的對我說︰他苦悶透了,想找一個人傾訴心事。想起小時候,我一起玩耍那些日子,心情才好過些。我們從前很多話說,所以來找我。

沒錯,從前我什麼事都跟他說,而他也會和我說很多東西,連不會告訴媽媽的也會對我說,知道我會保守秘密。

有一天,晚飯後,他告訴爸媽要帶我去圖書館溫習功課,郤帶我到山邊去。小時候,我們常來這裏捉蝴蝶。

上山時,月色皎潔,山下燈火燦爛。他指著山下的燈火說:「星星都落在人間了。」

我說:「不是,在天上。」

他觸摸我的手,試探我的反應,然後拖著我的手。他的手心冒著汗,我的心卜卜地跳。小時候,我們常常拉著手也不覺得難為情。但這一晚,他的手一踫我的時候,竟好像觸電一樣?

山路沒有路燈,黑漆漆一片,山下的車聲漸遠。我們愈走愈靠近,但沒有說話,不知什麼時候,他攬著我的腰。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,一種奇異的感覺瀰漫在我們中間。

山上,有一塊大石,我們坐在那裏看夜景。他一手搭著我的肩膊,一手撥弄我給夜風吹散的長髮。山下的景像如夢似幻,我覺得有點泠,偎依在他的懷裏,讓他的體溫溫暖著我,我覺得和他本來是這麼親愛的。他的唇兒在我臉龐尋索了一會兒,輕輕的在我的嘴角停了下來,親了一親。一陣熱力從那裏散發,直透耳背。

糟糕了,這是什麼意思?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?

我還未弄清楚是什麼一回事,我們就熱吻起來。當時我才十三歲,對愛情有很多幻想和憧憬。我渴望有人愛我,而第一個吻我的男孩子,竟然是我的哥哥。我沒後悔把我的初吻獻給他。我認識的男生不多,在哥哥的同學、鄰居和親友當中,哥哥清秀、不凡、有書卷氣,他是我暗暗傾慕的對象。

通常我會有很多話和他說,如學校發生了什麼事,同學甲怎樣、同學乙又怎樣。但那一晚我沒說話,我的嘴巴給他的吻封住。我閉起眼睛,不敢看他。

下山的時候,他拉著我的手,像小時候一起去上學一樣。

回到家裏,我們再吻了一回,他才放開我上床去。我總是睡不著,他睡在床的上層,不久就聽到他打鼻酐。而我輾轉反側,整個人泡在給他吻著、愛撫著的感覺之中。

自此之後,是一段形影不離的日子。除了上學,我們都在一塊兒。我挽著他的臂彎,他攬著我的腰肢,手拉手都來得自然,我們是兄妹嘛,本來就可以親密點。在辟靜的地方,或晚上關上燈時、睡覺前,他會擁著我,和我親吻。

他向同學借了相機和腳架,和我去郊外旅行,拍了一輯親密的合照。他挑選其中一張摟著我在他懷裏的合照,在背面寫著我們的名字、拍攝的地點和日期,還畫了兩顆心,用一枝箭和一個英文Love字,把兩顆心串在一起。我放在皮夾裏,珍藏到如今。

3.初試雲雨

我們不愁見面的機會,住在一起、生活在一起,朝夕相處,我們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事,沒有人會懷疑我們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,媽對我們親密的關係也不以為意。有一次,無意中看見我皮夾裏那張狀態親暱的合照,她沒說話,面露錯愕的神色。

另一次,我們正在床上相擁、接吻,媽郤敲門要進來。我和哥哥衣衫不整的宭相暴露在她眼前。媽媽當場沒責備我們,只是說以後不要就把房門鎖上。

事後她給我說些男女的問題,好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、兄妹之間也有分寸、體統之類的話。我才意識到,我們雖然是真誠純潔的相愛著,但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們。但我信任他,從不存著戒心,媽媽那一番話,並沒有破壞我和哥哥的感情。我們為了避免她的疑心,藉口上圖書館或參加學校的活動,跑到僻靜的地方幽會。我們每天都在一起,但好像還不夠。上學的時間,我還是想著他。

如是者過了幾個月。有一個週末,爸媽參加宴會去,我們去看電影,是一齣愛情電影,當然有許多露骨的性愛鏡頭。

回到家裏,只有我們兩個,關上房門,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。他緊緊的抱著我,深深的吻住我,就像電影裏那一對情人一樣。他解開我牛仔褲頭的鈕扣,我的心兒跳得更快,他的手探入我T恤裏面想鬆開我的胸圍,但怎也解不開扣子。

終於,我身上的衣服都全給脫掉了,只剩下胸圍,但感覺上和全裸一樣。

小時候,一起洗澡不會害羞。近來每天都會和哥哥接吻、讓他愛撫,都接受了。可是當光著身子和他赤裸相對時,郤不敢正眼看他的身體。這是純真的失落了,人們在兄妹的關係上劃了個範圍。我明白了,沒有兄妹會如斯親密的,我們來到這一個地步了,將要進入那一層更深的親密,但我們是不淮進入的。

我不敢從這個方向想像下去,只想從前玩家家酒的情景。

我們有編定的對白:

他說:「不要怕,我愛你。」

我說:「真的嗎?」

他說:「真的。」

我說:「我也愛你。」

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「我愛你」。我覺得我們是相愛的。那一晚,和哥哥擁抱著睡在一起,我們從來沒有如此的親近過。我覺得他那東西一直在我的身體裏面,沒有離開過我。我裏面充滿了他,我的腦子裏滿是他。他那東西,一直硬繃繃的抵著我的小腹。

他睡著了,我獨無眠。我仍是很害怕,不知道明天會怎樣。當時他十六歲,我十四歲。

4.落紅片片

天還未亮,我就把睡在身旁的哥哥推醒。他半睡半醒,仍光著身子,就爬上床的上層繼續睡覺。我收拾昨晚床上的狼藉,床單印上落紅片片,這是我失落純真和純潔的印記。

我趕快換過床單,把污穢了的床單拿去洗。驚動了媽媽,看見我在浴間洗床單,就問我︰「兩天前找才替你換過,又髒了?」

我說︰「是啊。來早了,不提防弄髒了。」

回到床上,矇矓中睡著,發了連場噩夢。驚醒了,原來是哥哥跪在我身旁,見我睡著,就在我的嘴上親了又親。

他原想叫醒我上學去,但我睡得不好,就請哥哥去告訴媽媽,今天請假不上學。我怕回到學校去,修女探射燈一樣的目光,好像能看穿學生的隱情。

那一天她傳召我去見她,問我是否和男友拍拖。我答:「他是我哥哥。」她一對探射燈在我面上掃射,並要在我的神色裏驗證我的供詞。

她說:「天主會知道。」然後目光盯住我的裙子。

人長高了兩寸,裙子變成又短又小,不合身,把兩條大腿暴露出來。

媽媽上市場買菜,忽然覺得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。抱著枕頭無端的哭了一場。

我答應要把我自己保留著給最愛的人,嫁給他,和他在教堂行婚禮,讓他取去我的童貞。

下體的腫痛,是自己招來的懲罰,活該這樣。

矇矓中,夢見和哥哥在教堂裏行婚禮。神父說:「你們兄妹,不能結婚。」但我已經和他有了肉體關係,肚子裏已有了他的骨肉,怎麼辦?

哥哥下課,馬上回家看我。見我雙眼浮腫,猶有淚痕。把我擁在懷裏,安慰我。輕撫我的臉,抹去我的淚水,把我像抱小孩子一樣,靠著床頭,橫抱著我,不斷地和我親吻,吻去我一臉的惶惑。

這就是我想要的愛情,就算天塌下來,只要哥哥和我在一起,也不怕。

我說:「下面還痛著啊!」我把睡衣和內褲拉下到膝蓋之上,要他看看。

他檢查了一回,好像看不出什麼,便說沒事吧,聽人說第一次會痛。然後繼續擁抱著我,手指輕輕的撫犘我的恥丘,郤不敢踫那個地方。

吃過晚飯,他說要和我談談昨晚的事。把我帶我到山上去。在山頂幽靜的地方,和我擁抱,狂野地互吻著。他禁制不住少年的衝動,脫掉我的內褲,就幕天蓆地的做起愛來。

又是一陣撕裂的痛楚。這是我們相愛的代價,我強忍著陣痛,直至他在我身上支取了他的快樂。

下山的時候,他的精液倒流出來,內褲給弄髒了,沒穿回。一陣陣涼風吹起裙子,透入兩腿之間是一片冰凍,鎮住了事後的痛楚。

我們相擁著,走入山下的夜色,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倆在一起。

5.懷孕疑雲

我們有了性關係之後,天沒有塌下來,雷也沒有劈死我們,就這是我們的第二次。

有了第二次,就有第三次。每次做愛,他都弄得我下面赤痛腫脹。

而十四歲的女孩子,沒有想過懷了孕怎辦。

月經來遲,使我們擔心了一陣子。幸好,只是來遲了,但我對性事已懷了戒懼之心。其實當時,性事對我來說,感覺不是那麼好。懷孕疑雲散去之後,他又對我作性事的要求,我都以會有孩子為理由,把守著最後一關。

英語有一句成語說:「那裏有決心,那裏就有路。」你想做一件事,你會找到辦法去做到的。他買來避孕套,讓我沒有藉口去拒絕他。

我說:「但會弄得我很痛。」

他對:「我會輕點兒,遷就著。」

他果然學會溫柔,細心遷就。

不過,不能晚晚到山上去做愛,山上的蚊蟲把我的雙腿咬得紅腫。在房裏,又要等家裏沒有人。但機會一來,他就會和我做愛。和哥哥做過愛,我們的關係又深了一層。我知道他想和我做愛,這是我最大的快感。做完愛之後會內疚嗎?無論我怎樣去向自己的良心解釋也好,都知道是做錯事的。

哥哥給我們介紹︰「這是我妹妹,這是我的同學。」不用清楚說明,我已知道她是哥哥的「女朋友」。她是,我才不是,什麼也不是。這是個殘酷的事實,我把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壓下去,和他們客套幾句就走了。

回家路上,強忍著淚水,明白自己原來只是個「替身」。他不在乎我了,我應該知道的。他沒向我解釋,也沒有做什麼來討回我的歡心。沒有電話、沒有片言隻字。啊,他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信,只有那幾張合照、幾張卡片,和那些小禮物。

這就算是分手了?我不甘心,我們相好了那麼多年,連一個交待也欠了。當年他失戀找我安慰他。我失戀了,誰來安慰我?

大學入學試快到了,我必須收復學業上的失地。可是太遲了,學業荒廢了、精神散渙了。考試雖合格,但成績不足以進入大學,其實我也失去入大學的動機了。結果,找了一份商行的工作,晚上修讀秘書課程。

我比同年的女孩子成熟、世故,很快就得到上司的好感,一年內,升做老闆的秘書,加了薪。想過點獨立生活,也方便上班,便和公司的同事合租了一層公寓。

我們曖昧的關係無疾而終,見面時裝做若無其事,仍然是兄妹,不過他的眼裏有時會露出一絲對我虧負的神情。從初吻起首,一切都是我情願的,應該說,是我一廂情願的。我們真正的關係是兄妹,他曾經把我當做情人,和我發生過一段不倫之戀,難道我要他娶我為妻嗎?這是不可能的。他欠我的,最多只是一個交待。

我忍著滿肚子是失落的味道,沒有了他,我仍要繼續生活。

他大學畢業後,得未來岳父之助,在一間大公司工作,馬上結婚,不久我的姪兒出世了。

7.再訴衷情

我也有幾個追求者,其中有一個是我的老闆A君,他比我大十多年,條件很好,離過婚,有兩兒女。爸媽不太喜歡他,我倒沒所謂,只要他約會我,我不會拒絕的。

我投入了另一個生活圈子,和哥哥那段關係不了了之,拋諸腦後。

我對A君拖拖拉拉,不太認真,因為他不是我心目中的真命天子。哥哥的婚姻生活,兩年不到就亮了紅燈。爸爸生日那天,不見嫂嫂同來,從他的眼神,知道出了事。在酒席上,他不時望著我,像有很多心事要向我傾訴。趁著我去洗手間時,他尾隨著我,說要有話跟我說。理性上,我應該置身道外;感情上,郤放不下。

散席後,相約到附近的酒店的酒廊談談。他把不愉快的婚姻生活和盤托出,我只聽,不想再捲入他的感情的旋渦。酒廊打烊,他提意租個房間繼續談下去。

他想要什麼我可不曉得嗎?他想要我陪他過夜,填補他肉體和心靈的虛空。他落寞,憔悴,可憐兮兮的。乞求我能給他一夕的慰藉,我郤硬著心腸,拒絕了他。

我說:「這樣是不對的!」

他說:「對不起,我知道這不對的,不過……」

我說:「我只是以妹妹的身份關心你,不要想到別的地方去。」

他沒說下去。

我說:「誰愛你這負心的人。」

他說:「但是你還是愛我。」

他的大腿和我的大腿廝磨著、交纏著。他那實實在在的東西,把我們兩個身體相連為一。

我說:「深入一點……深入一點……」

他把他的愛,送到我靈魂的深處。

我們做愛做得累了,我就倒在他的懷抱睡著。

第二天。我們請假,不上班,整天在床上不停的做愛。中午,穿上衣服,到街上吃點東西,回到房門口,我們又吻得分不開,脫衣上床再來一次。

他預備了一大篇演辭向我說,要我相信,他最愛的人是我。他不用說,我已相信了。但女人總是愛聽這些。幾年前,我期望他會對我說些這樣的話,不過從未聽過。現在他終於說了,雖然遲來了,我也照單全收了。

經過了一番的波折,我們又在一起了。我們中間,除了倫常關係之外,還有什麼障礙呢?

起初,是對純情的小戀人,不知天高地厚,大膽地去愛,從沒想過將來。成長之後,局面複雜了。不懂面對,無法收拾。分手是痛苦,但並無選擇。分離的痛苦、婚姻的破裂,叫我們更珍惜相聚的日子。

哥哥開始和我談起情來了,他在大學時讀了點心理學,都用來分析他對我的愛。他說,亂倫根本是不正常的,人應該向外發展,尋找伴侶。和你不正常的關係使我充滿著罪疚感,為免繼續沉淪,很快就結了婚,才發現做錯了,原來我真正愛的人是你。我向你承認了這件事實,不再逃避,除非你親口對我說,不再愛我了,我才會死心。就算是這樣,我也不能愛第二個女人。

我說:「相愛又怎樣?我們可以嗎?你的罪疚感呢?」

他說: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,要為自已的行為負責。我們做的事,後果自已擔當。」

當年,我已打算一世跟著他,只恨他太薄倖。我自問,在哥哥和A君之間,我寧願嫁給誰?

9.共賦同居

我和同屋的女友互不干涉私事,她不知道那一晚誰留在我房裏過夜。

之後,我和哥哥多次到酒店幽會,但總是不方便。我提出要搬到他那裏時,他歡喜得不得了。不過,我有一個條件,就是維持各自的社交生活。即是說,我會繼續和A君約會。一個禮拜,五天是他的,兩天是A君的。

他為要和我同居,一口就答應了。

同居之初,頗有新婚蜜月的味道,魚水之歡,閏房之樂,不在話下。不過,正常的生活裏,不可能是晚晚談情做愛吧。外有工作壓力,內有家務,還有高堂父母要照顧,不久,我們就像別的夫妻一樣了,早出晚歸、煮飯洗衣。習慣了同襟共枕之後,我們反而不覺得是情人的關係,而是好像是兄妹一樣。我們言談舉止,很自然會流露出所謂夫妻相。很多人看得出我們是對夫婦,但是,我們不是夫婦,只是住在一起的兄妹。

我們對爸爸媽媽說,為了省開支,住在一起。是是一個很子的藉口。在他們面前,我們特別小心,克意的抑制自已,不要在他們面前過份親熱。我們合資賣了一層樓做愛巢,有兩間房子,外表中我們各有自己的睡房,給爸媽和來訪的少數親友看的。其實,我們只需要一張床。我們沒有請菲傭,連鐘點女傭也沒請,為免洩露秘密。

他對我和A君的關係是頗為敏感的。每個禮拜,會和A君約會一兩次,通常是週末,有時只是公事的應酬。他總是抱怨我太晚回家,而且要調查約會的每一個細節。我故意氣他,說成很浪漫,很享受似的,惹起他的醋意。悄後,他就會在床上顯示實力,叫我好受,向我證明他比A君更會調情,是個更佳的情人。

我和A君的約會,好像和情人幽會一樣,對在家裏等著我回去的哥哥像欠了他什麼的,所以任由他在床上擺佈我,做愛時多加幾分騷勁媚態,作為補償。這竟然成為我期待的好節目。

A君對我與哥哥同居的關係懞然不知,我從不讓他進入我們的房間。他對我們住在一起沒有疑心,只不過覺得這個哥哥對妹妹管束太嚴,太放心不下。A君年齡較長,人生閱歷不淺,對我體貼非常,苛護備至。他追逐在我裙下,使我這個還算是青春、標緻的女孩子可以作為我的感情生活的交待。哥哥卻是個性情中人,喜歡藝術,有生活情趣。和他在一起,浪漫寫意,是我真正的滿足和快樂。

這樣,我週旋在兩個都愛我的男人之間,又和哥哥過著形同夫妻一樣生活,是我最稱意的日子。

11.終成美眷

哥一直沒再結婚,他常討我喜歡的說,我們實際上已經結了婚。雖然把我嫁給別人,但仍有和我做愛的權利,不用找別的女人解決性的需要。他樂意做我的黑市情人,從前我是他的後補情人,現在輪到他做我的兼任丈夫。我可以同時有兩個男人,兩個都愛我。他說,我們擺平了。

幾年後,爸爸心臟病發而死。我和A君結婚不到十年,他患了肺癌,我盡了妻子的責任服侍他,直至他離世。他給我的遺產夠我和女兒一輩子生活。A君前妻所生的兒女都結婚了。孩子大學到加拿大留學,我和哥哥變得沒有牽掛,於是搬回我們的愛巢去,下半生好做個伴兒。

媽媽知道了,也沒說什麼話。她仍住在的舊式公共房屋,要爬樓梯,年紀大了,上落不便,我們建議要接她和我們同住。我們把一個房間讓出來給她,她竟然一口就答應了。二十多年來,我們心頭都有一個結,就是怕她不體諒我們的關係。她搬過來和我們生活,等於默認了我們的關係。

媽媽搬進來的第一天,我們請她上坐,奉上清茶一杯。她喝了,掏出兩個紅封包給我們,說是她搬進來給我們的意頭。那天晚上,媽媽下廚,弄了一桌美味的家常菜。我們一家人又住在一起了,和從前一樣。飯後,我們陪她老人家一起看了一陣電視,她叫我們累了就先休息。

哥哥隨著我回到我們的睡房。門關上之後,我們不禁相擁抱,深深的互吻。我想起了從前在房裏和哥哥偷情時提心吊膽,生怕給媽媽「捉姦在床」的情景。哥哥二話不說,就來脫去我的衣服。

我說:「不要。媽媽他在外面看電視囉!」

他說:「門關了,她看不見的。」

我說:「哥哥和妹妹談戀愛,不害羞麼?」

他說︰「所以我們不能讓人家知道。」

不再說下去了,我不需要說這些話來自圓其說,也不是要宣揚亂倫的道理。天下有許多有情人,因為種種障礙、波折,相愛而不能結合。其中有些是礙於倫常禮教的規範,無法改變、不能越軌。除了嘆一句命運弄人之外,其實還可以在心靈裏開拓一個空間,在那裏可以無邊際地任你神馳。只要拿定主意,就會找到出路!

願天下有情人都終成美眷,像我和我的情人一樣。